野性的古長城 在荒野綿延

長城是中國人的印章,就像長江黃河,泰山昆侖一樣,具有強烈的象征意義。所不同于后者乃造物形成的自然存在,長城是人為的建筑。當作為建筑的功能被使用完畢,又被遺棄在荒野,千百年來,帶著人類的痕跡,吸取日月精華,用殘損破敗來合乎自然,映射光陰,如同《野性的呼喚》中的巴克,一步一步走進傳奇。當長城再次被人們關注起來,它已經包涵傳奇這個屬性中神秘、遙遠、美麗、壯闊等元素。這些景致的前綴成為情感的時候,就牢牢地占據了人們旅行探訪的愿望。

長城是一道巨大的風景,人們常說的萬里長城,東起山海關,西至嘉峪關。而實際上中國的古長城,遠遠不止如此。僅東北遼寧的金代長城,就有數千里長;江南也有既用來防御又用來防洪的臨海古長城;被稱為“苗疆萬里墻”的南方長城則橫亙在湘西;另有在云南近幾年發現的最為神秘、眾說紛紜的“滇東古長城埂”。即使是華北——西北這一主流萬里長城,雖然同樣是由墻體、敵臺、烽燧、關隘組成,也因各處地貌、人文、歷史事件的不同,而千姿百態,風格各異。

大段大段的長城被劃為風景名勝保護區,游人如織,人頭涌動,來參摩象征涵義的符號原型,來開光旅游經驗。古老的長城在此被修茸一新,據說是恢復原貌,起到了很好的保護作用。但我們看到的卻是因過度修飾,長城變成了標本,失去它原本最令人贊嘆的被稱為滄桑的氣質。仿佛一位臉上用皺紋刻滿生活的年老巨人,被涂脂抹粉,插滿頭的假花。幸好還有更多的“野長城”——人類和自然和時光共同建造的長城,還延綿在荒野,給同時富有理性和激情的人們帶來探訪的愉悅。

多少人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

愛慕你的美麗,假意或真心

只有一個人愛你朝圣者的靈魂

愛你衰老了的臉上痛苦的皺紋

長城不僅僅是建筑。長城也僅僅是建筑,但我愿意象海德格爾那樣“把建筑追溯到萬物所是而歸屬的領域”。(文/沈宇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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