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國茶文化博大精深,其源流如長江大河,不同時代、不同地域、不同民族,均形成了各具特色的茶文化,但又統一在一個完整的中華茶文化系統中,因而中國的茶文化也呈現出“統一多元”的格局。
云南是茶的原產地,由于民族眾多,地域呈多樣性,故云南茶文化的“多現性”是其他地方無法比擬的。“茶”是云南為中國及世界而備的“偉大物質”,而茶文化是云南貢獻給中國及世界的“智慧文化”。
早在先秦,云南的一些少數民族就已飲用茶并創造著屬于自己的茶文化。德昂族在其長詩《太古楞格萊標》中就講述了其祖先是由茶葉變來的故事,其曰:“很古很古的時候,大地一片渾濁,天上美麗無比,到處都是茂盛的茶樹,茶葉是萬物的阿祖。天上的日月星辰,都是茶葉的精靈化生……”這就是云南少數民族對茶的深情厚愛,茶成了他們的“血”、“肉”、“生命”。
兩漢魏晉時滇文化與蜀文化相互交融,使茶文化迅速傳入內地,而在唐宋,飲茶之俗成為一時之盛,著書立說,推行茶會,斗評佳茗……茶道在中國創立起來。而此時,茶對于西藏、西北諸少民族來說早已成為生活的必需品,也正是同一時期,茶傳播到日本、朝鮮等國。明清之時,茶文化返璞歸真,“茶文化”的理念影響到了中國的文學、繪畫、建筑、生活情趣等方方面面,“茶藝”、“茶術”、“茶道”,成了人們樂此不疲的追求,茶成為“國飲”。
由于國內外市場需要大量的茶,茶成為中央政府手中的一張王牌。由此產生的“茶馬互市”、茶輸世界讓“茶馬古道”上的運輸出現了空前繁忙。可以想象:當亞熱帶雨林的大葉茶被制成各種形制的茶,讓馬幫拖著走向緬甸、印度,走向中國的西藏和內地。這緩緩馬隊的行駛中,馬鍋頭的吆喝聲、馬幫的鈴聲、蹄聲伴著水聲、風聲、以及野獸的吼聲……這是一種什么樣的運輸旅程。而陽光、水分、自然之氣,使來自云南的茶在長年累月的運輸商貿過程中,被多次不規則地發酵,于是一種偉大的文明誕生了,普洱茶成為自然后發酵的茶,這是茶葉工藝上的一次革命,讓我們體會到了“越陳越香”的另類茶——普洱茶。
而對于許多云南人來說,茶就像空氣和水,是他們的生活中不可或缺的“生命物”。它經由云南少數民族人民在幾千年的漫長歷史中用“心血”哺育而成。年復一年,人們用辛勤的勞動和對大自然的崇敬創造了“茶文化”。茶文化不僅僅是他們的傾心力作,是他們的生活核心和持久信念,更是不可或缺的人類文明。
茶的故事,尤其是普洱茶的故事,遠不像我們想象的那么簡單。普洱茶的形象“迷失”和“尊貴”正是它在我們的世界中的存在方式。富人談論著它的保健功效,文化人說著它的品性,窮人把它當作生活的必需……普洱茶仿佛一個野心勃勃的“冒險家”、它的足跡漸漸遍布全世界的每片土地,也許,它更是我們新生活的塑造者。我們應該成就普洱茶這位英雄的偉大功績。
云南獨得山水之利,自然環境的優越,為物產提供了一種文化滋長的機會。云南作為茶葉的原產地之一,經各少數民族的反復栽培與孕育,創造了普洱茶與眾不同的價值。當我們品嘗普洱茶時,似乎能看到山野清風中那搖曳的茶樹,以及在陽光下盛開的茶花。摘下的茶葉在陽光的照射下消退了青春之色,被蒸制成形,再加上時間的積淀,泡出那香氣馥郁,滋味醇厚回味無窮的琥珀色的茶湯。于是我們感受到了自然人生思想的結合。是獨具韻致的山水、草木和茶人,造就了普洱茶這種特殊的“茶文化”。作為云南人的我們,更應當讓普洱茶成為世界物質文化中的一個“符號”,讓它造福于人類。(原載于《影響力》文/木霽弘圖/云南大學茶馬古道文化研究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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