專題報道:身負重債 昆明的大工程時代

今年8月,國家審計署突然對地方債務進行大規模審計摸底,這被看成是國家對當前不斷攀升的地方債務感到擔憂的最明顯證據。雖然在隨后的公開口徑,國家發改委認為,中國當前地方債務總體是安全的,是低于國際警戒線的,但審計署同時也承認,內地部分城市債務負擔非常嚴重。審計署相關負責人日前曾透露,此前審計署審計的36個地區債務中,有9個省會城市本級政府負有償還責任的債務率超過100%。負債率超100%即意味著資不抵債,地方政府的底特律式破產會出現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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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9個省會城市包括誰?

審計署于6月份發布36個地方政府本級債務審計結果,審計署負責人在接受媒體采訪時透露:“兩年來審計的36個地區債務,有4個省和8個省會城市本級增長率超過20%,有9個省會城市本級政府負有償還責任的債務率已超過100%,最高達189%。”但對9個省會城市名字卻只字未提。

盡管審計署沒有公開披露這9個城市的名字,但相關研究機構和媒體根據公開數據,推算出債務最高10個省會城市是南京、成都、廣州、合肥、昆明、長沙、武漢、哈爾濱、西安和蘭州。

昆明引人矚目地排在第五位。據財經媒體報道,昆明的地方債務負債率已經超過122%,只是具體的債務數字,目前還缺乏可信服的報道,但昆明市債務負擔重,確實是不爭的事實。

昆明為什么會欠下巨額債務?本地人其實心知肚明,光地鐵一項,據傳就有千億負債,何況昆明這些年上馬的大工程遠不止地鐵這一項。幾乎從新昆明規劃出臺,呈貢新城建設開始,昆明就進入了一個大工程時代。據《云觀察》粗略統計,自2005年以后,一直到昆明市城市軌道交通近期規劃完成的2019年,在差不多15年時間里,全市最少有12項投資在20億以上的大工程,總計投資超過6500億元,其中僅城軌工程的投資就已達到驚人的3000億,而昆明市2012年財政收入還不到400億元。

沉重的債務壓得昆明喘不過氣來,但作為一座高速發展的城市,又是云南全省唯一的中心城市和經濟發動機,昆明又似乎很難擺脫上馬大工程的壓力和沖動。

縱觀昆明的大型工程,大多數確實是城市發展必要的基礎投入,比如地鐵、公路、機場、引水等等,至于滇池治污,縱然耗費巨大,但這是昆明對環境欠下的債務,誰又能說不該花錢?就拿地鐵來說,昆明城市擁堵,建設地鐵早已是題中應有之義,只不過是否非要在短時間了完成9條線路建設,或有商榷之處,但目前已經開工建設的部分,卻也談不上多么超前。

但這是否意味著昆明所有上馬的大工程都是必要的、合理的?學界對此早有不同聲音,至于每項工程的花費,在中國現有的政府投資體制下,實際上也有很大商榷余地,然而這仍舊很難擺脫昆明負債建設城市的現實。

事實上,幾乎所有的國內城市都在走高負債建設城市的道路,昆明之所以高居省會城市負債率第五位,與其說是昆明的大工程多,還不如說是昆明經濟并不發達,以至于債務占比比較高。所以,在絕大多數大工程無可避免的情況下,如何通過大工程改進城市基礎設施,改善經濟發展環境,帶動地方經濟發展,增加地方收入,從而降低負債比率,或許是當今中國緩解地方債務的根本途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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